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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瞌睡     葉英傑     詩號：1040

陌生人   妳
這麼近   甚至貼住我
頭也不住點過來

肩膀也愈靠愈近

妳開始打瞌睡
在這車廂裡
甚至忘記了保持拘謹

我記起
有一次   當我
也在打瞌睡
身體   開始
傾向身旁的人
——一個手肘——
然後我驚醒
接著重新學習
保持姿勢固定。

此後   每一次
乘車   我都
選擇
將身體
側向另一面
以防止
打瞌睡的時候
忘形地跌過去——

而如今
妳毫無顧忌地靠過來；
愈靠   我愈移開
直至發現
我已經   再沒有
退的空間

——我應該站起來離開——
——我應該咳嗽作出警告——
——我應該大動作轉身   也來一個手肘——

其實   你知道   以上的反應你都不會做
你更想讓它自然完成。
         2001年2月3日至4日
          《抗拒與迎接．第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