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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號：1032
( 他們
緊握球捍
雙手一揮 哥爾夫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 但我只感覺到
有一面鏡子
把我的目光
反彈開來 )
( 左面
右面
我們尋找
要尋找什麼？一本深刻的書？
會在這展覽館裡嗎？
瞥過書脊 便要作出決定 )
( 看著你的側面
我想獲得
比側面更多的東西 )
( 我們肩並肩
在攝影鏡頭前
校正目光 調整
微笑
只是
我們還未定神
閃光就來了
然後我們就散開
)
2000年6月9日至7月14日
7月21日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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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號：1031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你是這樣示範給我看的
很簡單的樣子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我看著你的手臂揮動
一次肯定
毫不猶疑的一擊
過程美滿
球也落在最合適的草地上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你將球桿遞給我
噢
這就是
我僅能掌握的東西
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樣揮動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你努力指示揮桿的姿勢
這樣子
然後這樣子
你熟練地握住球桿
然後又一揮——
我又看見一次
難忘的日出
和日落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但球桿到我手中
卻變得很可笑
生硬的手勢
始終藏不住
我恐怕只能擊中空氣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我終於舉起球桿；
我嘗試在腦中演習一次
擊球的一剎那
記著雙手要正確的握住球桿
手臂不能彎曲
擊球的落點要準
我在腦中反覆想像這過程
噢
很熟練了 球已在最適當的位置
我開始揮動球桿
並盡力掩飾自己的猶疑
( 他們
緊握球桿
雙手一揮 球
就升起 飛出
經歷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降落
)
遠處
哥爾夫球收集車
開始橫過草坪
收集白色的果子；
有些果子錯過了
有些很接近。
2000年6月29日至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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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號：1029
你們逗留於同一天空下
等待故事發生
(
射燈逐漸變暗 要開始了
我們仰起頭
讓一種氣氛逐漸籠罩我們 )
幕啟
一些人物
陸續出現；
記著 別忘掉他們的名字
他們即將擠向你
( 我有點坐立不安
位子太狹窄了 位子之間
也太貼近
我想變換姿勢 想揮開那
局促的感覺
但我只是動彈不得)
故事正式開展
劇情魚貫地映入眼簾
( 光影閃動間
我偶爾會望向坐在身旁的她
想落實一副臉龐
但四周昏昏暗暗的
我只能看見
她側面的輪廓 )
而主角四處張望；
他究竟知不知道 將有很多事物
等待他發現
(
我不時碰觸到你的手臂
我聽見你呼吸的聲音
我感到你也有轉過頭來
搜索我眼鏡背後的眨動 )
但他最終只是抱著頭
獨自在房子裡
任由房子旋轉；
有人在房外敲門嗎
隔了一重的敲擊 他以為是幻覺
(
如何向你剖開我的觸動呢
嘴唇 應該
如何張開 )
噢
主角動身了；
他離開這房子 迎向
另一房子
(
配樂很動聽呢 我小聲對你說。
而你說你一直注意著 影片中
獨特的鏡頭推移方式
)
終於
你由旁觀者變為當局者
你被故事迷住了
你開始想改變劇情的去向
(
看著你的側面 我想獲得
比側面更多的東西 )
他努力撥開
眼前的空氣
他努力讓地球轉動
他的身後開始揚起另一種音樂
(
你聽到嗎 這是
最完美的音樂；
我甚至感到音樂正在我們的上空盤旋 )
影片繼續推展
而電影院的工作人員
正等待開啟
電影院出口的指示燈
( 我會努力記著每一段劇情
讓我們在散場之後提起 )
就這麼的數小時
你們一起
在電影院裡。
2000年5月15至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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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號：1030
你說
你的房子
要裝修了；
說著的時候
房子
就隨即升起 間格
成形
家具
鋪開；
你說 家中的牆壁
會翻新
地板
會重鋪
舊的櫃子 床
都丟掉
——我應該如何走近
二十五樓的空中樓閣？
只是尋不著你的門
找不到確實的門徑
只是不知道你家中的禁忌
只是門外的蜜蜂太多
(
我會感覺到
有一面鏡子
把我的目光
反彈開來 )
只是因為不懂得營造房子的氣氛
只是因為不懂得糊牆紙和鋪設地板
只是因為不懂得如何使房子發酵
只是因為 你的房子裡 我的東西還未夠多
(
你的面孔在哪？
透過你對房子的比劃
我尋找重心 )
或許會有一些木的氣味吧
油漆的氣味吧
我調整呼吸 準備
迎接——
你的房子
將會有新的吊櫃
和書架
改變了擺放位置的電話
與我的房間
設計概念相似的房間；
有新的櫃子
又可以容納新的物件了
栽種的盆栽
也有新的角落。
2000年6月29日至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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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號：1033
我們從灣仔地車站開始
經過行人天橋隨著人群
魚貫地進入會場
你說著你剛剛和同事玩的
war
game說自己如何進攻和防守
然後又忽然問我這條路是不是去會場的
我說我們一定在正確的路上
只要沿著鐵馬一直去就是了
我們要關心的應該是從會場的哪部份開始看起；
拿著會場的地圖
我們安排行程
進一步出版社在哪
你問
你的朋友在那裡售賣書籍
我說在地圖的左上方而我們
在地圖的右下角要經歷九曲十三彎才能到達
( 左面
右面
我們尋找
要尋找什麼？一本深刻的書？
會在這展覽館裡嗎？
瞥過書脊 便要作出決定 )
看著介紹梵高和愛因斯坦的書
我們交換
觀感並再次認識他們 接著邁向村上春樹的近境
和邊境
然後又墮進卡夫卡的城堡和
艾勒里．昆恩的層層推理中
你倦嗎？
玩了整天的war
game
但你始終堅持說不倦
那麼我們往藝術發展局的攤位尋找我
的書然後才離開吧
終於
你拖著疲憊的步伐和我
離去；離去的時候正是黃昏
我們透過展覽中心的巨型落地玻璃看著窗外的天色
一些感嘆
我們都記著這一幕風景 和
混在風景中的
搶眼的霓虹招牌
然後我們尋找公車站
但竟然
錯過了
又不知怎的走上錯誤的公車
兜兜轉轉
費了很大的勁
才再回到
正確的路線上；
是的
我們終於
回家了
路上談起你正在裝修的房子
和我
很久以前就已裝修好的房間
我們說著彼此床褥的厚度和書桌的寬度；
分別的時候要記著
將她暫放在我的袋子裡的書
給回她；
是的
經過這麼的
一天
我們的書
始終要返回各自的書櫃。
2000年7月23至26日
註：艾勒里．昆恩是美國著名的偵探小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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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樣照？」充當攝影師的人
問
「看上去親密一點的。」你說。
我的耳朵
是聽到了
我叫它再用力聽一次。
然後就是一張證據
佔用相簿的一角
每次翻開
都忽略不了；
每一次
她的肩膀的質感
都從相片中透出
回到我的肩膀旁
我甚至仍然感覺到
那小小的範圍發出的熱力。
我們努力尋找最好的場景
我們準備一起面對光
無數的路人
在身邊穿來插去
我們決定去攔住他們；
我們擺好姿勢
等待
控制鏡頭的攝影師
開始聚焦。
( 我們肩並肩
在攝影鏡頭前
校正目光 調整
微笑
只是
我們還未定神
閃光就來了
然後我們就散開
)
2000年8月17至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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